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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向“十五五”：中国经济如何实现质量与速度的双重跃升？
发布时间：2025年11月19日
党的二十届四中全会，为中国未来一段时期的发展指明了方向。站在完成“十四五”规划目标和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关键节点，“十五五”时期将以“高质量发展”为核心主题，力求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为此，《理论研究》邀请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黄燕芬，围绕当下中国经济发展中面临的关键议题，分析“十五五”中国经济质效提升的关键。
转型核心：打破体制约束，释放市场活力
“中国经济的转型，本质上是一场市场化改革不断冲击和突破原有体制性障碍的漫长马拉松。”黄燕芬指出，与西方资本逻辑主导下易陷入失衡的市场模式不同，中国探索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道路，旨在实现“有效市场”与“有为政府”的有机结合。然而，转型期的深层矛盾在于，部分领域的体制性约束依然坚固。
黄燕芬强调，当前数字经济领域面临的“一管就死、一放就乱”的困境，正是“行政干预随意性”与“制度性规则缺失”并存的典型体现。解决问题的根本出路，在于持续推进市场化改革，用稳定、透明的制度确定性，取代政策的随意性，真正走向“规则治市、法治治市”。
增长动能：用“制度红利”取代“政策红利”
过去，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政策红利”，即通过政府主导的投资和补贴来刺激规模扩张。然而，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这种模式的副作用日益显现，边际效益递减。
因此，黄燕芬表示，可持续的增长动力，必须来源于“制度红利”，即通过完善产权保护、公平竞争、社会信用等基础性制度环境，从根本上激发市场主体的内生创新活力。以培育新质生产力为例，技术创新的本质是一个试错迭代的过程，它迫切需要“产权清晰”带来的强激励和“公平竞争”形成的优胜劣汰环境。当前，一些领域的创新仍受困于“重政策扶持、轻制度保障”的旧思路，产业补贴可能扭曲市场信号，而知识产权保护执行不力则挫伤了创新者的长期投入信心。破解之道，在于深化制度变革，让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和倒逼转型中发挥决定性作用。
发展目标：追求效率与公平的协同共进
黄燕芬认为，高质量发展，绝非简单追求速度放缓，其核心内涵是“效率提升”与“公平改善”的有机统一。效率的提升依赖于“市场有效”，让资源流向最有效率的地方，这要求进一步破除行政力量对资源配置的主导，让价格信号真正引导要素自由流动。公平的改善则依赖于“政府有为”，目标是实现共同富裕。
黄燕芬强调，这并非回归平均主义，而是强调“机会公平”与“结果调节”相结合。一方面，要通过公共服务均等化减少起点不公；另一方面，要通过税收、社保等手段合理调节结果差距。对于在产业转型中承受阵痛的群体，需要建立有效的“转型成本分担机制”，通过职业培训、社会保障等进行托底，让改革发展的成果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
开放智慧：在自主与接轨中强化竞争力
“面对全球化的逆流，封闭自守绝非出路。真正的自主可控，恰恰需要在开放竞争中锤炼而成，其核心是形成制度上的竞争优势。”黄燕芬表示，通过主动对接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倒逼国内相关领域的制度改革，这正是“制度型开放”的深远意义。
黄燕芬强调，保障产业链供应链安全，关键在于在全球分工中占据不可替代的位置，这需要依靠制度创新来吸引全球高端的人才、技术和资本。因此，中国经济未来的转型，应更积极地“以开放促改革”，借助外部压力驱动内部改革深化，形成“开放—改革—提升”的良性循环。
“十五五”路线图：质与量的协同支撑体系
展望“十五五”，推动经济实现“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合理增长”，需要一套系统性的支撑体系。
黄燕芬表示，实现“质的有效提升”，核心在于推动科技自立自强，集中力量在人工智能、生物制造等战略性领域突破关键核心技术；同时加快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推动制造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此外，必须着力扩大内需，通过培育新消费增长点和深化收入分配改革来激发居民消费潜力，并依靠深化改革开放和推动绿色转型来构筑长远发展的制度与生态基础。
另一方面，保障“量的合理增长”是为质量提升提供必要的空间和基础。黄燕芬认为，这需要实施稳健协调的宏观政策，保持经济在合理区间运行；发挥投资的关键作用，并坚决守住粮食、能源、金融等领域的安全底线，防范化解重大风险。
